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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inal Price: RMB 20,000
承新兄风雅指正,志摩。
此册《诗刊》为“新月社诗刊”第二期,1931年4月20日出版(离徐志摩辞世之日整7个月),徐志摩亲笔签名题赠“承新兄雅正”。
此第二期是合计四期的《诗刊》中页数最多的,共129页(第一期86页,第三期112页,第四期99页),原因是来稿多,编稿者又不忍割爱。据徐志摩在《叙言》中讲:“为此,新月书店的经理及总编辑都曾对《诗刊》编辑者提出过口头抗议,抱怨不已,原因是一切都在涨价,而书的纸张增多了,工人的劳动强度加大了,价格却苦于不能相应地提高。”这一期的发行量较前一期的大得多,但销售得不够理想。
在《诗刊》第一期上发表作品的,既有徐志摩、闻一多、朱湘、饶孟侃、梁实秋等文坛宿将,也有邵洵美、陈梦家、方玮德等新人,而在这第二期上,又新增加了卞之琳、宗白华、林徽音、曹葆华等青年诗人的诗作,孙大雨一首两百多行的长诗《自己的写照》赫然在首,末端还刊有梁宗岱致徐志摩(由柏林寄来)论诗的一通长函,不过,闻(一多)、朱(湘)、饶(孟侃)、梁(实秋)这四位文坛大佬的大名及作品则不再有。
笔者以为,在这第二期中值得大书特书的,是林徽因(1904-1955)以原名“林徽音”所发表的一首诗《谁爱这不息的变幻》,用笔名“尺棰”发表的诗作《仍然》及著名的《那一晚》都联袂刊登于本期。在前言中,徐志摩称尺棰——林徽因是“新起的情音”,然而,此时仅有屈指可数的几个“内部人”知道尺棰系徽因的笔名,但都三缄其口(据说此后五十年方被一位传记作家考出并予以公布),因为尺锤意谓“规矩方圆之中,一颗不可丈量的心”,她不愿人们了解其内心世界。此外,我认为还需特别说明的是,由于林女士此刻尚未成名,排印者竟误以为此林徽音是另一男作家——即那位被鲁迅斥为“叭儿”、“讨伐军中最低能的”、较为活跃但不属于新月派的林微音(1899-1982),便将她当时的署名“林徽音”误排为“林薇音”,从而使读者将两人混淆。
此后的《诗刊》第三期上又发表了林徽因四首诗,徐志摩特随刊发文予以澄清:“本刊的林徽音,是一位女士,而现在广州新月分店任主任的林微音是一位男士,在此特为声明,以免彼此有掠美或冒牌的嫌疑。”笔者留意,更正之际,徐志摩仍不忘盛赞这位才女的诗作:“施展清新的韵味。”
据林徽因的堂弟——追随她亦从事建筑学的教育学家林宣(1912-2004)回忆,对接二连三的误认,林徽因感到很不舒服,于是,她断然改“徽音”名为“徽因”。对此,她说过这样一句话:“我不怕日后人家把我的作品当成他的,只怕把他的错当成我的。”(见陈学勇著《林徽因寻真》,中华书局2004年11月版)由此话,我们亦不难看出林徽因对林微音作品或人品的不屑。
笔者深感遗憾和困惑的是,一鼓作气曾在这《诗刊》第二期以及随后的第三期上发表了七篇新诗的林徽因,在第四期《志摩纪念号》中竟然杳无诗作,尽管她在志摩逝后第一时间里即写出那篇著名的长文《悼志摩》(刊于1931年12月7日《北平晨报》第9版)。要知道,志摩曾专为林作《偶然》一诗:“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,偶尔投在你的波心……”甚至在离去前四个月的7月7日还为她写过一首《你去》。那么,对相交整十年专程赴北平协和礼堂听自己关于古建筑演讲而“沉入永远的静寂”(林徽因语,见《悼志摩》)的畏友,林徽因——这位擅诗并自称“比他年轻许多的一个小朋友”(林徽因语,见《悼志摩》),此刻是断断不应默然于《诗刊》的。对此,陈梦家在第四期《叙语》中即曾发出慨叹:“可惜林徽音女士不曾有诗寄来!”
默?声/文